“小雅来这么晚，我还以为是不想见我。”
万雅摇了摇头，他只是、只是愧疚而不敢来见。
庄沈灵没有继续这个无解的话题。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走，好一会才走到别墅跟前。万雅在这栋别墅里的房间并没有被清理掉，但庄沈灵还是领着人去了自己的寝室。
万雅将自己浸泡在洁白的陶瓷大浴缸中，温热的水流涤荡着他的肌肤，十分熨帖。万雅舒服地不自觉无声叹了一口气。
望着水面发了会呆，等到水开始有了凉意，万雅才站起身，水珠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万雅用浴巾将残留在身上的水分擦拭干净，套上庄沈灵为他准备的浴袍。
浴室的门打开时，并没有看到庄沈灵。直到拐到衣帽间，那抹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才出现——庄沈灵在为他选衣服。
“你洗好了？”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庄沈灵回头冲他微微一笑。
“嗯。”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顺着胛骨没入领口。
“穿那套怎么样？”一套崭新的香槟色枪驳领西装被放在衣帽间的上层。安置它的保姆似乎没意识到现在这家的雇主仅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够到，白白害的雇主盯着它思索了好一阵。
万雅来到庄沈灵轮椅后，大腿贴着庄沈灵的背胛骨，踮起脚将西装从上面取下。感受到身后人的体贴，庄沈灵将头脑勺靠着万雅结实的小腹，无声地笑了笑。
香槟色西装被摆在床脚，床头坐着万雅，以及拿着吹风机的庄沈灵。
万雅低着头很乖的样子，对面的庄沈灵一缕一缕地挑起他乌黑的头发，在手心吹干。吹风机不急不徐地送出阵阵暖风，吹的人眼皮都有些重了。
万雅逐渐闭上眼睛。
庄沈灵的手松开了他的额发，指腹极柔极轻地抚摸着万雅脸部的轮廓。闭着眼的黑发青年，有着一张帅气无匹的俊脸，饱满的额头，深邃的眉眼，高挺的直鼻，柔软含蓄的唇，窄且光滑的下颚。
万雅似乎是真的累的睡着了，就这么一小会松懈，头就微微偏着，泄了力道，垂进了庄沈灵的掌心。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大长胳膊大长腿的缩在一块，在他面前坐着打盹，如同一只忠诚无害的大型犬。
庄沈灵再次勾起唇角，这下彻底松开手，任由万雅偏垂着脑袋。后者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秒后静止不动了——睡沉了。
庄沈灵执起万雅搭在双膝之上的手，迫使这只手展开来，露出并不算柔软的掌心——粗糙了许多，比万雅十六岁那年被领养回来时还要粗糙了。娇养了三年的功劳原来只是放任他自己外出谋生一个月就能全部摧毁。
庄沈灵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饱含着难言的欲望，一如他此刻胯间硬挺的性器。